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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里长满故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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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历史学家托富勒似乎习惯于从细微处切入历史,并解决一些现实问题,譬如“老妇的金子并不丑陋”,“当贫穷从门外走来,爱情便从窗口溜走”,“人没钱就像弓没箭”,等等。只是那句“有胡子的人并非哲学家”费人思量。

或许,这就是文化差异。我们更推崇道德上的典范,视之为圣人。而且,胡子也没有笨猪装象的大葱之嫌。相反,常常讥讽“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胡子好像就是资历、成熟的象征。那么,我们就来说说笔记里胡子的故事。

知道程鱼门(晋芳)的人不算很多,可他诗写得好,且多与袁子才酬唱,故而屡屡出现在《随园诗话》里。从一鳞半爪的记载里,可知程氏家本富商,大器晚成,常以诗讽喻。还有一个特征就是多须。他纳妾时,被人结结实实幽了一默:“莺啭一声红袖近,长髯三尺老奴来。”

崇尚性灵的袁子才,以其机趣而录之,如同一个小花絮。这样的“花絮”,连大名鼎鼎的王士禛也煞是喜欢,他在《香祖笔记》里饶有兴味地述说这个话题:“陈忠国,字升揆,公安人,诸生,曾中四川乡试副榜,以冒籍黜。壬午来京师,其须长过于膝,行则自两肩搭于背上,每行过市,人竞随观之。”因为冒籍应试,被取消了一个。由此,官场少了一个士子,社会则多了一道名士风景。再录赵统《诗话》曰:“杭人陆涛言,其乡有役为老人者,须长委地,行则辫而绕之颈。”又录《白醉琐言》云:“攸县有徐寨主者,须十余茎,以囊盛之,舒之则其修二丈。”这位诗坛泰斗,此时如同某些晚报编辑,热诚地收集着街谈巷议。

宋人彭乘《墨客挥犀》载,进士李居仁与郑辉堪称忘年交。老李须尽白,小郑以其年少而打趣之,呼为李公,老李于是尽摘其须。小郑一日见之,故作惊讶道:“数日不见,风彩顿异何也?”老李喜滋滋问曰:“何如?”小郑这嘴挺损的,说:“昔日皤然一公,今日公然一婆矣。”

这样的记载,有点“八卦”,有点贫嘴。但细究之,却体现对文人雅趣的青睐,对才子机智的赏识。当然,颇多记录还是有深意存焉。丁谓是北宋非常有才的一位宰相,但整肃*敌也心狠手辣,包括寇准,都被他借助皇帝之手发配边远之地。想当年,丁谓还是参知*事(副相)时,他俩一起吃饭,寇相不小心被羹汤沾染了胡子,丁谓马上站起来为他掸拂。寇准不吃这一套,嘲笑曰道:“参*,国之大臣,乃为官长拂须邪?”此事的后果是两人之间“倾构日深”(见《宋史—寇准传》)。但丁氏独独对杨亿手下留情。杨亿,卒谥文,人称杨文公。他在*治上是力挺寇准的,还反对真宗大兴土木、求仙祀神。要找个借口捏死他,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但丁氏酷爱其才,《独醒杂志》说得很明白,“天禧末,寇公诸人,皆贬远方,文公实预谋。晋公爱其才,终不忍害”。丁之护杨,多少与其须有关。杨文公是位美髯翁,一日早朝罢,至都堂,丁晋公(即丁谓)时在*府,戏谓之“内翰拜时须扫地”,(杨)公应声曰:“相公坐处幕漫天。”这玩笑开大了,人家无非拿你胡子取笑一下,你却直指对方权倾朝野一手遮天!“晋公知其讥己,而喜其敏捷,大称赏之”。如果以此得出丁氏爱才之结论,那么,寇准就是庸人吗?所谓孤证不立,这在笔记阅读中,也当谨慎。倒是《香祖笔记》所记“丁谓以曹操、司马懿为圣人”更能解释丁氏为人。

明人李清在《三垣笔记》里讲到一个人物,叫徐耀,时任礼科都谏。这个人“长躯多髯,声气主盟也”。明末边境多风云,急需人才,有人力荐之。一日,崇祯帝召徐耀与另一位朝臣杨绳武来到殿前谈话,带有面试的味道。但见杨氏“吐言如流,画地成图”,而徐氏“平平数言耳”。同乡姚思孝对徐氏的表现非常不解,当面责怪了他。等姚氏退下,徐氏却对李清说:“予书生耳,若令披甲彀弓,实不能,不能而弗自以为能,此予之能也。”这让我想起王安石的一句话:“相公但相貌好耳。”王荆公说这话是给*见不一的韩琦听的。而在徐氏那里,则是确实自醒、自警。

《铁围山丛谈》是本很有趣的书,作者蔡绦,是臭名昭著的蔡京的儿子,跟着老爹做了不少坏事。蔡京倒了台,他也被一脚踢到广西而无所事事,只能在铁围山这个地方谈谈朝廷掌故。由于身份特殊,史家对这位“官二代”的记录还是挺重视的。不过,不要以为这位纨绔子弟只能爆些底层人无法知悉之料,有时还真有点思想深度。他的伯父蔡襄(君谟),以“美髯须”著称。仁宗有一次在宴席上随意问道:“卿髯甚美,长夜覆之於衾下乎?将置之於外乎?”你晚上睡觉时,把胡子放在被窝里面还是外面?对于这样的无厘头问题,蔡襄傻了眼,无法回答。但这毕竟是当今皇上之问,不能不重视,回到家里,晚上就寝,一想起这话,竟不得安生,“以髯置之内外悉不安,遂一夕不能寝”。多年后,他的大侄子在铁围山下感叹道:“盖无心与有意,相去适有间。”他还特别加了句:“凡事如此。”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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