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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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平叛,我竟然与后藏政权任命的四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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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平叛杂记

查丕波

下放当兵记实(中)

我们连在班戈湖待命了几天后时来到一个湖边,清澈的湖水一波一波的微浪轻拍着的沙滩旁,全排停下来烧水做饭。用一块当作案板用的桐油布上和面揉面团……。各班各自煮了一锅煮面片,把泡软的脱水青菜、*用红烧大肉罐头下到锅里,几个人把揉好的面棍压扁拉长,再用手把拉长的宽面条抉成一片片面片丢进沸腾的行*锅里,水泡回软的脱水菜下到锅里再放上猪肉罐头和酱油膏等调料后,一锅热腾腾的汤面就几乎成了每日的一餐必备。

每天都是向着西北方向侦察行进外,好像就没见到叛匪的丝毫踪迹。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预判要向我们营所在地战集结的甘、青、康巴流窜的多股叛匪被我*在堵击在聂荣、比如、索宗一线,故而我们营预伏的地带就少了叛匪的踪迹。

可是,渐渐地我们携带的生熟粮食日渐减少,后方向我们运送给养的运粮蚝牛队也不见音讯。每天的无线电联系,提及粮食,上级总是回答送粮队早已上路,连队的缺粮状况还向前指报告过,前指首长非常重视,已经命令兰州空*准备向我们空投给养,但是近几日以来,藏北天气都不适合飞机。

谢排长带领着我们这一群三十多个人,就是在一条小溪边驻下,等待粮食的到来。到了六月十四日,粮食彻底告馨了,全排只好靠挖野菜,抓小溪里的无鳞魚度日。能不能打猎还得要向上级领导部门请示……

每天的行程都是依据无线电揩示问我偏西行进,就这样,我们这个排愈走愈临近了阿黑地区的改则县境内,仍然没有发现叛匪踪迹。

自从6月14日断粮以来,我们是天天盼望着天气变好,运送给养的飞机空投来到,但老天爷似乎成心在考驗我们这群新兵多,老兵少的金珠玛米小分队。老天不给我们好天气,就是不让我们的天气呀咕嘟!飞机容投成了泡影。

我们行阿行走呀走,饿着肚子活动在阿里、黑河间的地界上直到6月17日接到命令,要我排调头向南翻过念青唐古拉山口后沿着山谷南行,出了谷口就会与连部会合。

这次的荒野断粮,直到6月28日我们全排拖着饥疲的身子向南面的念青唐古拉山,相互扶拽着,鼓励着向着山脊上的山口慢慢行进。随着山势愈来愈高,山谷吹过来的大风更是增加了我们这一排饥肠辘辘的大兵们前行的困难。临近一处山脊口时,迎面吹来来山风竟使我肩上的53式步骑枪的枪刺发出呜呜的响声。我一手牽拉着新兵小谢的手,一手紧扣着步枪背带,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猫着腰,走几步,歇几吸,磕磕绊绊地翻过了山口,我和小谢已是精疲力竭,双双一齐倒向了地面。

今天的这群饿兵翻越念青唐古拉山脊,是得到上级准确定位,原来是派来给我们排送给养的牦牛队已经到达了念青唐古拉山南麓的一处山峪口处,他们到达的地方正在我们排的正南方。只要我排翻过山口,就会与送粮队会合。

听说运粮队正在山下等我们,全排一下子来了精神,收拢队伍沿着谷底的羊肠小路向南行去。一个多钟头后,当我们拐过一条小山峁后,蓦然看到前面平地上有些散牧的牦牛在那贫瘠的地上啃食着稀稀拉拉的青草。在一顶牛毛帐篷旁堆放着一袋袋装满东西的牛毛口袋。

两群人员会合以后,交结物资后,运粮队就收拢半群,踏上了回往班戈湖的来路。

有了粮食,心里不慌,各班就开始了各自的野炊行动。先是各班派出以两人为一组的拾干牛糞组合,拿上一块士兵装备的防雨布,两个人把各提一边向着所谓草原行去,拾到干燥的牛粪饼块,就放进两人提着的防雨布兕中,直到拣满一兕袋,揹回班里支锅做饭。

我不知道现在我*在西藏高原服役的基层小分队在野外活动时还会不会像我们当年那样靠拣牛糞来烧饭?在我们那一代人,拣牛糞生火做饭却是司空见惯而且必须学会的技能。

让我在这里描述一下年在甘肃省甘南平叛时从藏民那里学来的本领,草原牧民从久远的年代里,在只有草原,少有树木的环境中学会了使用干牛粪用火的方法。当初我们刚到甘南时,每次出发执行任务时,每人每天可以领到三盒*用干粮,那是一种用纸板盒装的脱水食品,装入脱水食物后再用固体石腊封装。品种分为早、中、午歺各有不同,是脱水来饭三种。早攴是两块米糕,四块饼干,一杯柠檬茶;午歺是脱水大米饭,一盒午歺肉罐头等;晚歺则是脱水面条和调料包。再就是每人发两块固体燃料,(依我的药学知识判断这种燃料就是我们叫作乌罗托品的六乙烯四铔压制两成制成的吗?临床上用作利利尿剂。)可是这种食品根本就没起多大作用。一个士兵携带两天的*用干粮,体积就大得无处装了。作战部队只好自已想办法,向藏民学习。看看人家是如何用牛粪引火做饭的?

干牛粪在草原牧民眼中那可是个宝,并不是如我们内地人认知为肮脏的东西。他们认为牛粪是非常干净的,吃牧草长大的牦牛,牠排泄牛粪用来擦拭茶盏是对尊贵客人的一种敬式礼仪。

本人就在甘南藏族牧民帐蓬中受到过这样的接待。那是有一次我去一户牧民帐篷里给人家看过病,送了药,病人吃了药立即显效后,一家人一定要我留下喝酥油茶糌粑饭。盛情难却下,我只好留下享受了一攴藏民对金珠玛米门巴(即:解放*医生)招待。只见女主人专门当着我的面,用手抓一坨湿牛粪放在藏碗内,一手托着碗馒慢旋转着一手压着牛粪擦拭着用以盛奶茶碗的内外壁,直到把碗擦拭得她认为干净了,拭去粪迹,用酥油茶冲下,再倒入温热的茶水,双手恭恭敬敬地献给客人。

杂记写到这里,我不妨将话题拉得长一些,远一些,说一下我自己对“干净和卫生”的看法。我们生活在现今社会里的人,大多数人在意识中是不太把这两者有个太精细的讲究的,在绝大多认知中是把两者等同相看的,即:讲“卫生”就是:讲“干净”。

看到各班就要开始做饭了。我赶忙找到谢排长建议道:“报告排长,咱们排都是断粮两周的饥饿士兵,这第一顿饭不宜吃大米饭,应该吃容易消化的稠稀饭,以免干饭吃得大饱,引起消化不良……。”

排长接受了我的建议立即通知各班,第一顿饭只能吃稀飯都先煮一了稠稀饭。第二顿的晚饭就吃煮面片了。

给我们排补充了给养后,我排奉命向申扎县方向行去,几日后抵达格仁错西北方与更西比方的另一淡水湖相连的小溪旁,溪水是从淡水湖流向格仁湖流去的。几天后连里命令我们排问申札县转移。

当时的申札县是一个处于水网包围着的湿地中略高于周围湿地的平滩。矮低的十来栋低矮小土屋,算得上旧称申扎宗,现称申札县的*权所在地了。

我们排三十多人,分别骑着当地*府提供的藏马向被夏日融化的雪水溪流着芨芨草甸向申札县踏水而进,马儿踏着草甸行进,行至草身相距较远时,马匹只能涉水而行,走到水深处水流竟然达到我们的脚面。所幸有惊无险,全排安然抵达陆地,从此,我们排驻在申札县,每日进行着日常训练,等待着下一步指示。

我们班被分配在一间较宽的土屋內,全班十来个人一顺地打地铺睡地舖。所幸当年的新兵每人都有一条*用毛毯,可以用来舖在牧草上,而我们俩三个老兵只配发的一条桐油布就用于舖在地面荐底了。

下连锻炼超过三个月的我,感觉自己已经远超过锻炼期了,因而也就把自己的约束放松了一些。此时,来了一位后藏(归日喀则班禅)*权任命的四品官员,竟然跟我结交成“好友”,因为年代久远,他的名字我已记不起来了。

每天晚饭后有一段自由活动时间,我会去四品官那里转一转。他的隨从看见我向他们走来时,就会迎接我进屋,主人也就向我躬身相迎。相互问好后,双方围坐在火塘边,随从给我奉上热騰腾的浓香酥油茶。我吃着下人送来酥油炸面食,我们之间的交流是通过他手下的通司(翻译)交谈的。话题是围绕着有关时局和我*我*对藏区的*策……。

作为一名其产*员,随时随机向少数民族宣传我们*的*策是自己的责任,虽然不太符合自己的身份,但事处多事之区,不妨略尽责任是应该的吧?后来我还是把去四品官那里的事向谢排长作了报告,排长也默许了我。

有一天,我在藏官处喝茶时感到有点热,就解开了上衣扣子,他护卫一眼看见我的裤带上整整的一圈手枪子弹(注:我的这条带子弹的皮带还是前些年一位战友送我的。因为这两年来我一直处在作战行动中,所以就向二营*械员要了一盒54式手枪用的7.62子弹,不然我在甘南跟八条藏獒“作战”时,恐怕靠平时配发0.5个基数怎么够?)一个护卫想要跟我比枪法,我说:“我没带枪。”这个马弁从地上拾了一块拳头大的土块放在门外的半截土墙上(还是叫马弁更符合他的身份些。)随后递过来他的驳壳枪,让我用他的枪来射击,我虽然觉得不合适,但找事的逼到这份上,我只好冒着违犯纪律地接过递来的驳壳枪,拉开枪机一看弹倉里没有子弹,手拉枪机栓时,感觉复进弹簧过软。恐怕连推子弹上膛都会成问题。再从枪口看一下枪膛,就现膛线几乎磨平了,估计这把枪的口径且定超过7.65mm。就这破枪,用来射击的7.62mm子弹那还不是像打火枪似的,不知道会跑到哪里去了?我从腰带中取下一颗手枪弹压入弹仓后放松枪机,果然枪机弹簧推不动子弹上膛,我只好推动枪机把子弹推上膛,翻正又没法射准,也就随手向土墙那边放了一枪,只见土墙上冒起了一波灰尘,就说:你这枪我打不准。随即把枪递回了他。可能他们心里正在得意我这个金珠瑪米枪法呀古嘟的默斗呢。

其实就他这枪的复进弹簧,本人可以立马给他整好,但现在敌友不明,如果把他的单打一修回自动上膛,可能算是冒着“支敌”的行为,本兵还是以谨慎为好。

我为什么说可以立马修好他们这把枪呢?本人自以为算是个“多面手”呀!如果问我怎么修?我告诉你,复进弹簧推不动子弹是因为弹簧用久了,它的回弹力会逐渐减弱的估计已经射击过几千发以上的子弹了,一把枪连膛线都快磨平了,它的弹力还能剩下多少?如果用我想出办法给他修复,只要设法增强弹簧的回弹力就行了吗?当时的现场有牛粪火塘,有酥油,有水,条件具备了,把弹簧放在火灶中加热烧红后快速放入冰水中,等彻底冷却后,取出用手压压弹簧,感觉弹性增大了,再放入灶火中加热一下后立即夹出弹立即放进酥油中退火。直到弹簧装上枪,能够靠自己回弹推动子弹上膛了,不就“呀鼓嘟”了嘛?

(未完待续)

(本文插图均由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查丕波:年龄90岁。年志愿入伍,年3月随11师31团卫生连进藏。年退伍,离休,战残7级。曾参加那曲班戈、申札一带追剿叛匪、年的西藏2号地区作战、年从日喀则谢通门至改则县、岗底斯山一带,再至仲巴中尼一带的平叛战役。年10月参加那曲地区比如县到边坝的平叛战斗。现离休在家,喜读书,写字,用实名上网写博文。

作者:查丕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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