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癜风饮食 http://pf.39.net/bdfyy/bdfhl/181122/6662795.html七月的时候,老同学彭学武打来电话,说他家地里种的各种豌豆可以釆摘了,一面还发来了几张图片:翠绿的豌豆秧、翠绿的豌豆荚,心中一喜:那可是点缀在我童年记忆中的一个亮点哦!于是便约了个好友,小慢车、面的,一路悠闲地来到了这里。其实,来摘豌豆只是个由头,故地重游才是本意。不过,在打柴沟站下车时,出站的方式让我错愕了许久,它不是当年的那种越过一条条的铁道然后从机务段的大门处出去,而是被工作人员和民警引导着从护拦外围处径直向东,一直走到大概是当年东闸口一带的公路上,在这里搭车去自己想要去的地方。虽然知道曾经的工房已不复存在,但还是忍不住地放眼向曾经生活过的"家"的方向望了一遍又一遍:几栋楼房临街而立,一排又一排齐整而光洁的阳光板房(那是天祝县*府为保护祁连山生态环境而为从山里迁出的农牧民们搭建的)取代了我们曾经居住的错落有致的房舍和院落,阳光下,大片的红笋田闪着紫褐色油亮的光;河滩里,昔日的小树已然成材,郁郁葱葱地变成了一大片树林,与滩上那条流淌着的小河遥相呼应,成了如今的一道风景,那一刻,保存在心中的那个曾经的家园,便成了一个远去的记忆。彭学武的家是在打柴沟以东六七公里的安家河村,到那的时候已是下午。一下车,便看到了周边那一片片的豌豆田;茁壮的豆秧爬在拉线搭建起来的架子上,碧绿的豆荚和小巧的花朵一路高歌地向上攀爬;来接我们的老同学滔滔不绝地向我们介绍着:“那些豌豆地里,豆荚长的圆润些的是甜脆豆,宽扁点的是荷兰豆,又饱又大的是经过改良的当年本地的老豌豆,这些老豌豆虽然个头长的有以前的两三个那么大,可是由于它皮里有筋,并不是太招人待见,倒是那些甜脆豆和荷兰豆销路抢手,这些豆子都是近年来天祝县*府鼓励和扶持种植的经济作物,是一种绿色无污染的有机蔬菜,也是我们当地的特产,还有红笋,不过我们这里种的少些,打柴沟往上种的多……”他的家是一个标准的四合院,偌大的个院子,西、南两排居室温馨整洁,仓房、鸡舍在北、东各占一方;院子里的花圃中,几株玫瑰香气袭人,阔叶的土木香生机勃勃,啤酒花延伸着的枝条铺满了仓房的半个屋顶,一串串浅青色的花穗在绿叶的簇拥下惬意地感受着来自大自然的风雨和阳光;居室前的长廊是用阳光板材搭建起来的,宽敞而明亮。他胖乎乎的媳妇是个性情温和的人,一脸笑意地静静的听我们聊着当年,聊当年他给我和淑梅送青粮食(青稞长到八、九成熟时掐下穗头,打掉麦芒后放大锅里煮熟,然后再放在搓板或簸箕上揉搓掉麦皮,簸干净后的青麦籽)时,我的母亲用四个菜招待了他的那一顿午饭,聊在当年那个贫困的年代里,他在同学们羡慕的眼光中骑着个自行车,在家与学校间来来去去时心中的那份快乐与自豪;之后,他就聊起了他的当年那个刚出生没几天便失去了母亲而被他父亲送给了我们铁路上一户人家的妹妹。起初,我并没太在意,觉得那就是一段过往的故事,因为上学时就知道这些事,还知道他妈是个后妈,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些事,所以当时虽然是不同班,但每次见到他时,我都会带着几分同情多看他几眼;因为那时,"后妈″在我的心里就是一个制造一切不幸童年的恶妇;直到毕业以后,他带着他后妈做好的青粮食来看我和淑梅时,我才知道,他的后妈其实对他是挺好的。晚饭后,他的话题又回到了他的妹妹那里,这时我才明白,他其实一直是念念不忘他的那个妹妹,他的那个一直静听我们闲聊的媳妇这时也切进了话题,细碎地讲了一箩筐的关于这个妹妹的许多事情,彭学武更是打开了话匣子,讲他现在理解了当时作为一个地方企业普通工人的父亲,在一面承受着亲人离世的悲伤,一面面对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和几个不谙世事的孩童时所做的那个无奈的决定;讲他所知道和所听到的一切有关这个妹妹的生活片断,讲当年妹妹结婚时,他们全家一起被妹妹的养父母邀请着去参加妹妹的婚礼时心中的那份欢愉,讲……夫妻俩一面责怪着妹妹的不来相认与相见,一面又是对这个妹妹的无限想念与期盼。其实,他们知道许多关于这个妹妹的生活状况,知道妹妹的那两位一直都跟自己家以亲戚关系走动的养父母已不在世,知道妹妹现已退休,知道妹妹曾经的工作单位,也知道妹妹如今的居住地,但是他们却不会贸然地前去相认,因为怕打扰了妹妹的生活,怕妹妹的心里还没有做好相认的准备,他们不愿给妹妹带去任何思想上的负担和困扰,他们一直默默地在想念中期待……离开他们家的时候下着大雨,夫妻俩送我们到村口的公路旁并执意地陪在那里等车,风夹着雨刮的我们撑着的雨伞左摇右摆,他们那没有换掉的下田给我们摘豌豆时所穿的衣裳更是在风中呼呼作响。"……要是能见到我妹妹,就跟她说,说我们现在的日子过得好了,说当初我父亲把她送人是没办法,说我们……说……″不知怎的,雨水在那一刻忽然就毫不客气地打湿了我的双眼。我真的想跟这夫妻俩说,说这世上本来就会有许多的不圆满,说我们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或多或少地留下一些遗憾,说……面的在雨中穿行,朝着县城的方向行驶,
(因为曾经的家园——打柴沟站已随着铁路的发展和变迁而被铁路所忽略,站停的车次就只有那一列我们来时坐的,到晚上才能返回的小慢车,车站上除了几排职工办公室和宿舍外,没有供人候车的候车室。)沿途的景物在雨中变的有些模糊,我凝视着那打在车窗上任雨刮怎样努力也刮不干净的斑驳的雨水,就像曾经凝视那些三维立体图案时一样,恍惚间,一幅至美的景象渐渐地从那散乱的雨痕中分离出了出来:
——夫妻俩笑逐颜开地等在村口的公路旁,车停处,是那个从未与他们一起生活过,但却有着割不断的血缘关系的妹妹一家人从车中走下,妹妹亲昵地挽起嫂子的手臂,哥哥热情地拉着妹夫的双手,外甥那脆生生的一声:"舅舅,舅妈,我们到这里摘豌豆来啦!″更是让夫妻俩高兴的合不拢嘴。从此,中断了几十年的亲情便在这个青翠而美好的季节里被接续了起来,然后,一路欢欣地延续下去……这,应该就是彭学武夫妻俩所期盼的那个结果吧!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